投资人是应该Long China,还是Long 企业家?
当人口红利消失,互联网时代红利不再,投资人应该坚持一贯的投资节奏和已投赛道吗?当新的生态出现,产业浮华了新的业态,投资人又该如何应对市场的变化?当中国企业面临走出去的需求,国家政策亟需高精尖技术的发展
当人口红利消失,互联网时代红利不再,投资人应该坚持一贯的投资节奏和已投赛道吗?当新的生态出现,产业浮华了新的业态,投资人又该如何应对市场的变化?当中国企业面临走出去的需求,国家政策亟需高精尖技术的发展,投资人该如何选择和扶持合适的中国企业家?
在由投中信息、投中网主办的“第16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上,国中资本董事长、首席合伙人施安平、普洛斯资产联系总裁-中国区赵明琪、松禾资本创始合伙人罗飞、蓝驰创投管理合伙人陈维广、IDG资本合伙人俞信华、和国新基金党委书记、总经理戴育四就《时代转轨,投资变奏》这一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曾有LP问出一个问题:投资人是应该Long China,还是Long 企业家?对陈维广来说,好的企业家要有企业家精神,中国才会强大,这也是他做投资的目标之一。目前不管是美元基金还是人民币基金,大家都从之前流量驱动的模式创新这方面的投资导向,改为要沿着科技为基础的,同时又能解决人口红利消失、老龄化的问题的方向。陈维广看到了中国企业家“出海”的需求变化,他相信中国企业“出海”创业也将会成为一个趋势。
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同样是毋庸置疑的,但这里面存在着无限机会。戴育四对中国经济始终充满了信心,他认为要积极参与并拥抱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发展格局,投资人必须要抓住产业链的高端,抓住关键性卡脖子的硬科技,这些都是未来赛道发展的重点。同时,面对市场出现的变化,戴育四相信只有投资人在一定意义上克服速度情节和变奏焦虑,才能实现更好的发展。
罗飞有他自己的发现。比如,他发现一批新的企业家群体正在崛起,他们有科技素养和科研管理能力,同时还具备国际化市场能力。此外,这个群体在科技投资,尤其是硬科技创新方面发挥了巨大动能,力量越来越大。因此罗飞相信,投资人可以去投创新,可以去投创造,而且现在的投资不仅仅是服务于中国,有可能还能服务世界。“因为知识的力量让我们相信我们的未来。”
施安平同样看好中国未来的发展。中国依然是全球最有活力,最有创新活力的沃土。无论是绿色发展、国产替代,还是医疗健康,这些都是中国孕育巨大机会的热门赛道。
面对世界的诸多变化,赵明琪更倾向在所有在抗经济周期中找到不变的东西。比如中国消费的韧性带来了带来模式的改变和主要参与者的改变,但是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和改善现有生活以及便利性提升的诉求没有改变。因此,赵明琪相信,投资人要做的就是把握趋势,抓住机会。
比尔盖茨曾说,人往往高估短期的影响,而低估长期的变化和影响。俞信华却相信,任何短期的波动不能影响长期的投资。哪些东西是你长期相信的,你才能看到长期的变化。整体的技术向前,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趋势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其实我们不必为短期的过度焦虑。
以下为现场探讨实录,或可提供更多参考:
俞信华:今天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来主持本场讨论。我们这场的投资人组合非常好,有最早的民营投资,也有外资和国资,是一个非常混合的组合。
首先请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机构,以及大家投资节奏和赛道都有怎样的变化。“变”是这次峰会的主题,讲讲各自机构在这个里面做了什么,换了哪些赛道,节奏是怎样的,有哪些变化,还有你们还看到了哪些变化。
1993年,IDG资本率先开始在中国大陆做风险投资,到明年就满30年了。这个过程中我们经历了1999年、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也经历了2008年以后一系列的各种赛道的变换等情况。可以说我们一直是在变化中前行,我们始终认为不管变还是不变,好的投资机构,好的投资人,好的企业,一直都有机会。
各位投资人你们怎么看?你们又是怎么应对的?
投资人眼中的变与不变
陈维广:我是蓝驰创投的陈维广。蓝驰于1999年成立于硅谷,2008年组建了中国团队,在中国管理超过150亿人民币的基金规模。
蓝驰看到了几个变化:第一个是大家能看到的中美博弈的过程。
第二个互联网的红利,很多机构,包括我们自己也有投很多互联网的项目,这一红利一消失,创业者做这个方向的就越来越少了。
第三个是人口红利的逐渐消失。没有那么多的年轻人愿意在工厂工作了,甚至是服务业,我相信各位都开始关注自动化、智能化的机器人,都是想通过技术的方式,来解决人口红利的消失。
第四个变化是大家深有体会的人口老龄化。我相信很多基金投了与医疗相关的项目。这一两年香港上市比较困难,大家比较谨慎。但是回到基本面,我们相信中国的企业有国际的视野,在创新药方面针对老龄化还是有非常好的投资机会。
最后我觉得是政策和监管的变化。这两年其实也是提醒了我们很多投资人做投资,不仅仅是要看企业家精神,不仅仅是看项目好不好,市场是否足够大,同时它一定要和监管政策是相吻合的。很多时候如果对这方面不够敏感的话,对退出是有影响的。
总的来说,大家可以看到很多不管是美元基金还是人民币基金,从之前流量驱动模式创新的投资导向,改为沿着科技为基础的,同时又能解决人口红利消失、老龄化的问题的方向。当然,最后大家也可以关注出海,因为最近也有一个朋友,也是一个LP就问我说,你是Long China,还是Long 企业家?我觉得这两个都要买,两个都要区分。
好的企业家要有企业家精神,中国才会强大。也因为这样,才会有投资人过来。所以出海也是大家关注的主题,我觉得这些变化都出现了,所以作为基金管理人,我们也是在作出我们的变化,比如看硬科技、看出海、创新药等。
俞信华:今年和去年以来,这两年的投资节奏有什么变化?
陈维广:投资节奏放慢,当然这是疫情防控的问题会影响到大家的出差。我记得三、四月份的时候,在上海,包括在深圳的一些企业家都想和我们沟通,可是我们都去不了,所以这个相对来说会影响节奏。但是我觉得下半年,尤其是6月份开始,我们又特别忙了。所以我相信下半年,随着我们放空做得更高效,也一定会有回弹。
戴育四:我是来自国新基金的戴育四。我们国新第一支基金于2014年设立,目前认缴规模3000亿,实际投资规模1200亿。
我想新的变化还是要跟随服务国家战略方向。国家层面提出构建新发展格局,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这个无论是美元基金、人民币基金,无论是国资背景,还是纯市场化的商业基金都要关注的,我们投资的科技创新领域是包括如何实现绿色、协调等方面。
关于我们需要去应对的变化,我认为需要一定意义上克服速度情节和变奏了的焦虑,把这两个克服了才能实现更好的发展。
罗飞:我是松禾资本的创始合伙人罗飞。松禾资本在境内,从1997年开始就以民营的方式做创投,和IDG成立时间差不多。从投资思路和策略来说,松禾一直坚持投早期、投科技,但是这些年我们也有一些赛道上的调整。大的来说,在互联网时代,我们投了一批比较成功的企业。这些年,我们投资领域更聚焦在数字科技、精准医疗、创新材料三大方向,商汤科技就是我们数字科技领域的一个典型案例。
从1999年开始,松禾资本就在生物医药领域进行布局。最早,我们投资了深圳科兴,这些年我们更多关注在分子诊断上面,也就是基因测序技术的上下游,包括投资了测序仪,像华大智造。我们也投资了临床的应用,像病毒诊断和肿瘤的筛查等。另外,松禾资本很早就在新材料、智能制造等领域进行布局。松禾投资的创业板上市公司德方纳米,是一家致力于锂离子电池核心材料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我们作为德方纳米的天使投资人,伴随企业超过10年,如今企业市值已经超过600亿。在智能制造领域,近几年我们关注比较多的自动化,包括生产检测的自动化以及用于生产制造或生活服务的自动化。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伴随科技的发展,每5年或者是每8年都有一个周期,会有一个新的行业出来。
这个行业的方向,就是我们做早期投资,尤其是科技投资很重要的脉络,这个脉络是我们经常会讨论的赛道和变道,也是值得我们总结的地方。这背后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前二十年的高速增长,而且这个高速增长是多业态的。同时,在高速增长以后,底层的,尤其是技术内在的需求和内在研发的能力都在齐头并进。人才、研发的国际合作,实际上加速了底层技术的积累。
此时此刻,经济的增长正受外部影响放缓。但赛道的调整和新赛道出现实际上一直存在机会,尤其是刚才讲的“中国企业家精神”。我觉得企业家群体已经在发生变化,这个变化就是,三十年前的企业家是以商贸或者是以引进作为企业家的代表能力。但是经过这三十年,尤其是整个社会越来越增加了科技含量后,我觉得新一批的企业家是有科技素养和科研管理能力的,有的还具备国际化市场能力,三者结合,形成了一批企业家群体。而这个群体,正是我们在投资和支持的。这个群体在科技投资,尤其是硬科技的创新来说,力量越来越大。这不仅体现在国内,他们也是能够让中国创新走向海外的一个很重要的群体,我很欣慰这个群体在壮大。
我们作为硬科技的投资机构,更重要的是支持这一群体。这一群体的存在和发展,是我们硬科技投资和产业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信心,因为他们代表了整个创新的未来。
俞信华:谢谢罗总,施总是2001年就入行了,您有什么看法?
施安平:我是国中资本施安平,之前在深创投工作了二十年。2015年,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设立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我离开深创投,来到国中资本,管理国家中小企业发展基金首支实体基金。虽然是老兵,但刚出来压力也很大,一直在想国中应该采取什么策略做投资。在深创投的多年积累,有长处也有短处,我心里面非常清楚。
比如,在互联网投资上,深创投一直不如美元基金,但也有长处。第一个长处是团队很扎实,第二是对技术推动型的项目、硬科技项目接触得比较深和早。所以,国中在成立之初,坚持扬长避短,以技术投资、科技投资为主。目前为止,国中资本现在已经投了近180个项目,90%是科技类的技术推动型项目。
目前,我们按6个产业链布局,第一个是新能源汽车及智能驾驶。自2016年正式对外投资开始布局,现在我们在这一产业链已经布局了30多家企业,第一批科创板上市的25家公司里,就有我们投资的嘉元科技。从动力电池到动力电池的上游:矿、正极、负极、隔膜、电机、电控,以及智能驾驶全面布局。这个方向的投资没有捷径,我们从动力电池的材料开始布局,老老实实挣这个“慢钱”。
第二个产业链是半导体。半导体也是从材料、设备、设计软件全产业链布局。我们投资的华大九天是资本市场半导体领域最火的股票之一,当年我们坚定领投华大九天的首轮对外融资,并且连续投了三轮,现在回报很好。
第三个产业链布局了大数据、云计算和To B企业服务。我们投了20多家企业。比较典型的底层推动型的,像星环科技,科创板已过会。
第四个产业链是新材料和先进制造。莱特光电我们按照新型显示技术来布局,还有并联机器人、协作机器人、服务机器人、工业机器人都有布局。
第五个是生物医药。科创板第一个没有收入、没有利润上市的企业泽璟制药就是我们投的。此外,在这一产业链我们还布局了荣昌生物,还有亚虹医药、迈瑞医疗等。
第六个是新消费的赛道,占到我们10% 左右。今年新消费大家可能都在观望,投资慢了下来。我觉得消费是一个常青树,受宏观经济和消费信心指数的影响是有周期和波动的。但是对于投资机构,我们善于投早和投小,看好抗周期的项目,我们依然会投一些消费。
说到“变奏”,简单字面理解,变奏是一个主动行为。我们没有变奏,因为我们没有主动放慢,是疫情使我们被动把节奏放慢了。到今年已经是第6个年头了,国中资本一直坚持做一个有理念的投资机构,做一个成体系的投资机构。我们有自己的投资理念,有自己完整的体系。我们一直坚持按照自己的节奏不变,6年来一直如此。从今年的形势分析,我们依然能够保持前几年平均的投资节奏。
俞信华:普洛斯对在场的来说,一直都是相对定论。请赵总讲讲普洛斯。
赵明琪:普洛斯是一家全球布局的领先的另类资产投资管理公司。我们的投资布局的几个方向:一是物流和供应链领域,大家很熟悉了,我们投了很多物流仓储基础设施,同样重要的还有数据中心和新能源。这三个方向在国内现在也很火,属于国家倡导的“新基建”。总的来说,新基建我们很早有了相关洞察,开始布局也比较早。
普洛斯最初通过物流赛道进入中国,当时2003、2004年,是中国现代服务业对国际市场开放的元年。那个时候,外商投资的加工企业和物流企业大踏步发展。在对底层资产投资之上,我们关注的是基础设施服务的企业的共性诉求。
我们一直说机器人唱歌跳舞是没有人买门票的,但是机器人在仓库里搬货是有人买单的。中国今天的快递量超过了一千亿个包裹,这样的体量,在任何其他国家是没有的,中国是第一个超过这一数量级的。
在这么大的市场,不靠自动化设备,不靠AGV,不靠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信息系统,无法管理和组织这么大量级的物流运作。这一组织的过程一定是需要大量硬科技协助,才能帮助物流企业,不仅降成本而且增加效率,以及减少失误率,提升他们的竞争力。
所以物流大生态中的硬科技,以及随之而来孕育的新的商业模式,是我们基于我们底层资产的运营中得到的洞察,基于我们对行业和客户的理解,进行股权投资的领域。
这么大数字化的投入,下一步会产生大量数据,形成数据量级指数化的增长,不仅是个体消费在线上产生的数据量,更大比例是来大量工业物联网集成的数据量。
基于对未来数据爆发性增长的市场判断,我们决定投资数据中心,因为数据中心从基建的角度来说是数据的仓库,我们已经很擅长投资于货物的仓库,以同样的能力为核心再延伸一步到投数据的仓库。并且在数据仓库运营的基础上发掘提供高速的算力和算法的投资机会。
数据中心由于能耗集中,投资要求十分严格,政府决策谨慎。而我们出于对环境的责任,很早就开始投入碳中和,普洛斯全球有7700万平米的仓库,在中国也有超过4500万平米,这些仓库都有屋面,我们投资建设太阳能发电设施。我们的新能源投资是五年前布局,累积开发容量超过1个吉瓦(GW),这个是既是园区屋顶资源的利用,也是我们的新的投资领域。
基于这一点,我们相信未来能源替代是朝新能源发展的,所以它需要更多的技术支撑。太阳能发电是一个方向,风电是一个方向。
物流行业需要大量的作业人员,但是未来人口红利慢慢消失,冷链、货运的司机和作业人员会缺乏,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投资了无人驾驶货车,我们坚信无人驾驶最早能实现的商业化不在乘用车,而在货运车。偏远的内蒙古矿区,长途的高速公路运输,L3编组的无人货车已经量产了,未来L4很快面世,比如现代化新型高速公路物流的无人驾驶,这都是普洛斯在洞察之上投入的领域。这些布局都是基于我们重资产投资底盘之上,对行业和产业的理解和洞察而做出的。
投资人:因为相信,所以看见
俞信华:听完大家对“变奏”的表述,实际上我们看到,头部机构其实并没有放慢投资节奏。
关于第二个话题,有句话说“投资,投于人类未来进化的方向”。还有一句话和它相辅相成,叫“因为相信所以看见”。在座各位,都是相信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才能看到当下种种投资机会。因为相信互联网会到来,IDG投了腾讯、携程、百度;移动互联网时代,我们投了小米、拼多多、字节;新科技时代,我们投了中微、小鹏汽车、蔚来汽车和华大智造。
那么,未来5-10年,你相信什么?你又看到了什么,陈总。
陈维广:这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我想引用比尔盖茨的一句话:“人们往往会高估短期的变化,而低估长期的变革。”的确,我们很容易受短期波动影响,无论是近期股市还是疫情,另一方面低估了未来的变革。
一方面,我个人是长期看好中国企业家“出海”。中华民族是韧性非常强的民族,且极具创业基因。我是新加坡人,我爷爷早年在潮汕什么都没有,然后去了南洋,在新加坡创建了百余人的大家族。如果大家了解东南亚,会发现在印尼、马来西亚、泰国这些国家,财富排名前面十个、二十个基本都是华人。
这种存在于华人企业家身上极具韧性的创业基因,我认为未来100年都不会改变。
2008年,我刚回国做投资,投的都是中国企业家。当然,这些中国企业家不一定仅仅是在中国,也可能是散布在世界各地,可能是在伦敦,可能是在美国、新加坡。无论这些企业家在哪,基本都会有团队在中国,然后将产品辐射到国际市场。中国企业“出海”创业是我们看好的,将会成为一个趋势。
第二个方面,就是接下来我们即将会看到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每一次工业革命我们都看到有几个维度的改变,一是能源变革,二是效率提升,三是组织变化,或是说生产关系的变化。
今天,我们使用的能源向着新能源转化。我们投的理想汽车,还有其他新势力,都是围绕利用锂电池推动。当然,新能源也不仅仅是锂电池,也有氢能等,这里我们会看到一波的这种创新。
围绕新能源,会产生“新效率”。包括在服务业、工业中的机器人,这是另一个比较明确的趋势。
过去十年,中国经济过于依赖房地产,所以接下来不管是在政策还是政府方面会给予支持,围绕新能源,一定会是未来非常大的产业,而且它会逐步输出到国外。
第三个方面,随着人口红利消失,老龄化到来,我们对医疗领域越来越重视。不过,我们也看到,今天的创新药仍是依赖于国外的输入,外加集采压力,我觉得这样的模式很难说长期持续,因为创新药企业很难进行投入。所以还需要更好的方式和更低的成本来推动创新药,这里面我们觉得会有一些聪明企业会往这方面去想的。
这几个方面我们是比较看好的,相信接下来的5-10年会百花齐放。
戴育四:我认为还是要关注高质量发展,构建新发展格局,高质量发展讲的是发展的质量、动力和效力。我同意陈总所说的创新,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在国新基金1200多亿元的投资规模中,80%都投在战略性新兴产业,实现了9个子领域全覆盖。
今天晓磊总、姚院长都讲到中国经济的韧性,最近我出差在北京、杭州、苏州等地的火车站、机场看到人流数比之前更密集了,这充分说明了中国经济的韧性,所以我对中国经济的未来充满信心。至于如何参与到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领域,我们要抓住产业链的高端,抓住关键性卡脖子的硬科技,这些都是未来赛道发展的重点,我们还是有很多的机会。
罗飞:因为相信所以看见,我经常说相信相信的力量。很多东西你不一定能够看到,但是我觉得相信以后,你一定能够看到。我们相信什么呢?我觉得有几个基本的判断。
首先整个社会的发展跟人口的节奏高度相关。前面的三十年是人口的红利,但是人口红利已经进入新的阶段,也就是人口的知识含量大大提高了。我们的平均年龄在提高,我们人均的知识含量也在提高,对于整个社会来说,这个红利我们可以再用30年。所以我相信未来,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可以去投创新,可以去投创造,而且我们投资不仅仅是服务于中国,有可能还能服务世界。因为知识的力量让我们相信我们的未来。
施安平:提到这个问题,我又想到华大九天,也是因为我相信,所以才有今天。
非常同意前面几位同行所说,我觉得首先也是坚定看好中国未来的发展,中国依然是全球最有活力、最有创造力的沃土,这一点上坚定不移。无论是从刚才罗总提到的人口的知识结构,还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勤奋,向上不屈不折的精神,实践也证明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来,中国现在的国际地位得到显著提升。对于未来的发展前景,我依然坚定看好。
那如果说透过“相信”看到了什么,从我们国中资本现在投资的逻辑上,我相信三个方向:
第一个是绿色发展。现在来看,尽管国际上出现了国家之间的争斗,区域的地缘冲突等,但有一点我们要重视,就是我们要守护好我们的家园——地球。其他方面或许有分歧,但是绿色发展是全人类的共识。既然有这样一个共识,就有无限的前景,这方面是全人类都可以相互协作、共同促进的。所以对于未来,我们坚定看好绿色发展,特别是我们国家也提出了“双碳”目标。无论是新能源,还是节能环保,还是我们绿色相关的其他方方面面,未来都有巨大的空间,而且现在马上就能看到它们的效益。
第二个是国产替代。现在国际形势的变化,地缘冲突非常突出,打破了以前我们对全球经济的概念。同时,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我认为地缘斗争不会平息。和我们原来改革开放初期融入全球经济的理念不同,现在由于各个国家,特别是一些主要经济体自身利益的原因,造成了地缘经济冲突,所以未来我们一定有巨大的国产替代的市场空间。
在这个方向上,我们当初投华大九天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当时美国三大巨头占了全球90%以上的市场份额,投的时候有人开玩笑说你就像投了一个操作系统,想和Windows竞争,你不是傻吗?其实我们当时看的是中国自己手里要有EDA,要不然产业链缺一环。所以我在想,未来国产替代是巨大的发展空间,这里面好东西很多。
第三个是健康生活。健康生活又是一个穿越周期的刚性需求,这里面既有刚才说的生物医疗、大健康,也包括新的生活方式。我觉得健康生活未来孕育的机会不仅仅是生物制药,包括各种医疗器械和医疗服务,还包括新的健康的生活方式所衍生出来的新的投资机会。
赵明琪:从普洛斯的角度,或者是从我个人来说,我们喜欢和相信的是变化的经济周期中相对确定的趋势。比如说当时在不动产领域我们选择了仓储,因为不管是出口导向还是内需导向,仓库是需要的,是相对确定的。
我们重点关注和相信的几大趋势已经形成。
首先中国的消费有韧劲,会带来模式的改变和主要参与者的改变,但是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改善现有生活并提升便利性的诉求并没有改变,反而越来越高。因此早在2008年,我们就预测未来零售不分线上线下,现在基本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了。
这是必然发生的趋势,那我们怎样支撑和赋能这样一个大的趋势变化?我们挖掘到的机会是在整个工业互联网正在带来新的供应链的整合,以及新的一些产业,这是我们相信会发生的变化。
还有新能源发展的趋势,以及新能源和供应链结合的趋势,这也是我们相信的领域。
俞信华:各位都谈了各自相信的东西,最后我也来谈谈IDG资本相信什么:
首先一个特别大的机会是中国企业家和中国企业正在走出去。这是过去几年我们一直在相信同时也看到的一些变化。以我们投资布局了非常多优秀企业的,中国非常有优势的光伏产业和制造业为例,未来走出去的趋势都是确定的。
第二个是绿色发展,看多中国,都是我们相信的东西。的确像比尔盖茨所讲,人往往高估短期的影响,而低估长期的变化和影响。实际上,任何短期的波动都不能影响长期的投资。哪些东西是我们长期相信的,才有可能看到长期的机会。整体的技术发展向前,人们追求美好生活的趋势也是改变不了的,所以大家不用为短期的过度焦虑,保持乐观,增强适应性才是成功穿越周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