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生死局:网约车鼻祖还能翻盘吗?
网约车鼻祖的生死局,难道就此落笔?
文/锌刻度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狄更斯在《双城记》写下的一段经典语录。
如今,这不正是互联网创业者的精密写照么?当特拉维斯·卡兰尼克挥别一手创建的Uber时,他的账户上躺着股票套现的超过25亿美元,而给Uber公司留下了裁员、出卖子业务、巨额亏损等一堆烂摊子。
网约车鼻祖的生死局,难道就此落笔?
一边疯狂套现,一边哀鸿遍野
据Uber官宣,卡兰尼克将于2019年12月31日退出公司董事会。
对此,后者表示:“在过去的十年中,Uber一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随着公司的上市,这是我可以专注于目前的业务和慈善事业的好时机。我为Uber所取得的一切成绩感到骄傲。”
2018年3月,卡兰尼克宣布将创立一个名为“10100”的新投资基金。
今年,他在洛杉矶新成立的“云厨房”CloudKitchens,将会新兴送餐公司打造物资供应厨房,在人口中心附近租用工业建筑里的厨房空间(成本更低),然后由Uber的司机、DoorDash及其他配送公司向顾客送餐。
对此,继任者——达拉·科斯罗萨西也很配合:“很少有企业家能够像卡兰尼克一样,为公司做出了如此多的贡献。”
一来一往,显得体面。
但是,谁都很清楚,卡兰尼克走得多么狼狈不堪。
2017年,面对性骚扰和歧视指控的枪林弹雨,Uber将其扫地出门。如今,卡兰尼克熬到了Uber上市禁售期后,立马套现清仓离场。
曾经吹的情怀,画的大饼,诗和远方,星辰大海,最后还是落袋为安。
反观Uber,顶着独角兽光环,但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估值最高时飙到1200亿美元,但一IPO时立马打回原形为700亿美元,股价从48.77美元高台跳水至30.44美元,市值不足520亿美元。
投资者哀鸿遍野。
从高光时刻走向至暗时刻
与如今的落魄相比,Uber也曾有过高光时刻。
2017年,Uber估值高达1200亿美元,创造了当时未上市公司最高估值的记录,与此同时Uber却因为压榨员工、性骚扰、性别歧视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而对Uber最直接的影响,是推特用户发起的“#DeleteUber”行动,一周内超过20万人卸载、注销了Uber账号。
之后,美国官方介入,高管接连辞职,20多人因性骚扰、欺凌、报复而被开除。
彼时,卡兰尼克被投资人联名逼着辞职,到了2017年6月21日,其被迫交出CEO宝座,仅保留了董事身份。
在炒掉卡兰尼克2个月后,Uber公布了继任者——Expedia的CEO达拉·科斯罗萨西,其战胜了GE前CEO伊梅尔特以及惠普企业公司掌门人惠特曼。
新官上任三把火,科斯罗萨西就瞄准了Uber的企业文化,重塑价值观,并强化了类似“toe-stepping”机制。
可惜Uber仍然未找到打开盈利之门的“钥匙”,譬如2019年第三季度Uber净亏损11.62亿美元,同比扩大18%。
这让科斯罗萨西颇为头痛。
此前的烧钱模式,让Uber在全球市场扩张的同时,背负了巨额债务。为了平衡收支,科斯罗萨西治下的Uber,一直在努力发展自己的外卖食品业务,并将其视为短期内潜在的巨大利润增长点。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了短时间改善业绩,Uber选择了裁员,据外媒报道,自Uber在2019年5月11日在纳斯达克上市以来,短短5个月内,已经进行了三次大的裁员,一共解雇超1185人,占其全球员工总数22263名的5.32%。
对此,科斯罗萨西在发给全公司员工的电邮称,“我们都必须在工作方式方面打造一种新常态,从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找出并消除重复工作,坚持高标准的绩效,在期望未得到满足时作出直接反馈并采取行动,以及消除随着公司成长而倾向于渐渐出现的官僚作风。”
禁令之下,昔日巨头渐行渐远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Uber不但内部管理亮起红灯,还在与竞争对手博弈时频频遇险。
首先是同行的挤兑。
Uber的运营模式容易被复制,它的对手名单包括Lyft、Grab、滴滴、Ola、Doordash等,效仿者屡屡掀起价格战,譬如Lyft就为1/3的乘客发放了折扣券,被逼无奈的Uber只得下场补贴,结果在今年上半年,又烧了60亿美元。
其次是全球的禁令。
在欧洲,近期因为违反竞争规则,被德国法兰克福地方法院裁定,Uber不能在其App上使用租车公司车辆进行叫车服务;在英国伦敦,Uber被当地交通运输监管机构吊销牌照,理由是它并不是“合适的运营商”。
在美洲,今年4月,Uber遭到阿根廷出租车司机抗议,近期又在哥伦比亚因违反竞争规则,遭到出租车服务平台Cotech SA起诉,被当地法官要求暂停网约车运营;在大洋洲,今年5月,Uber遭到澳大利亚出租车司机和租赁司机的集体诉讼。
即使是美国本土,Uber也面临至少8个城市的司机罢工,抗议公司将他们视为合同工而非正式员工;今年11月16日,美国新泽西州还向Uber罚款了6.49亿美元。
当Uber遭遇困境时,竞争对手纷纷取而代之,疯狂蚕食着Uber的地盘。
更为糟糕的是乘客也对Uber表达了不满。
2019年12月初,Uber发布了首份安全报告,统计了从2017年到2018年间,美国网约车市场发生的数千起司机和乘客遭受性侵犯甚至致人死亡的事件,并提供了许多详细数据,但是在长达84页的报告并没有厘清Uber的责任。
如果有人在使用Uber时遭遇不幸,Uber的义务是什么?
科斯罗萨西选择避重就轻,认为这是社会问题,错不在Uber,但这个答复明显并不能安抚好乘客。
然而在内忧外患之际,Uber创始人卡兰尼克、加勒特·坎普等高管却选择抛售股票套现,这让Uber的投资者产生了泰坦尼克将要沉没之感。
为了给Uber续命,科斯罗萨西自己出资约670万美元买入25万股公司股票,试图给投资人打气,但收效甚微。
近期,为了让投资者安心,Uber宣布与航空航天初创公司Joby Aviation合作,双方预计将在2023年前推出空中出租车服务。
虽然科斯罗萨西嘴硬,但这话怎么听都像空头支票,因为早在Uber第三季度财报会议上,他已经明确表示,Uber将继续做出取舍,一旦无法在所处市场占据优势地位,就会考虑或出售业务,退出市场。
或许,Uber的生死局剧本正在接近最终章。